回答是很沉重和痛苦的。三年前,我的一个儿时的伙伴离世而去,年仅52岁,死于糖尿病并发症--双眼失明,尿毒症。
是我的一个儿时的伙伴,亲如手足。就在离世一个月前给我打电话说见个面。当时在电话里我听到了话语的沉重,对病痛的无奈和对生命的冷漠……
我放下电话,坐车从省城回到小镇见到了他。他的眼晴已经看下见了,拉住了我的手再也不松开。整个人行动很迟缓,神情很颓废,号称胖子的一个大汉,竟成了一个搖摇欲到的挂衣架子了……
我心里一阵绞痛,眼含泪对问他,咋家里就你一个人,你咋吃。
他说:咋吃?咋吃都行,饭桌上就一个电锅,放着几个冷馒和一盘己经凉干的咸菜。说饿了就溜个馒头就几口咸菜对付对付。
我问你老婆呢?他说:老婆开农用电动三轮车送他去市区透淅的路上,把车开翻了,摔断了腿,在儿子家养着呢(儿子家在市区里)。
随后有恨恨也说,咋就没把我自已摔死,死了一切就解脱了……
一个下午我们谈了很多……回忆了儿时的童趣,几十年的风风雨雨……
我们边吃边喝着酒,(我给做了⺇个菜,非要让我陪他喝⺇杯,他已不能喝酒了,只是撞撞杯,放在唇边沾沾。)
最后说,我知道你忙,我就是叫你来谝谝,心里畅快点,人活多久是个头,挣多少钱是个够。我不怨谁,是我的命。儿女忙,再说久病床前无孝子。我一辈和死人打交道(他的职业是红白事的吹鼓手)不怕死,早死早投胎,省的活受罪……
我问看病的钱还有吗?我给你放点。他说有,还是共产党好,比儿子管用,看病透淅的钱基本上给报了,花不了几个钱。
最后拉着我的手告别说,就是想和你说说话,处了一辈了,重复着:我不怕死,我活够了。……我硬咽地含着泪说,你好好的,你一定好好的……
一个星期后的一天,是下午四点吧,我由不住给他打电话,打了几遍没人接。当天晚上我得到了,他就在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,他停止了呼吸……
我去了,送了花圈,写了挽联:“人间少了哀乐曲,西天奏起迎新歌”送别时又在他的棺材里放了一瓶老白干……
以后几天从他老婆口里得知,那天下午他吃尽所有的药后,给老婆打了电话说:“我活够了,你们回来把我埋了,別让我臭在屋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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